换乘恋爱：文轩番外
宋亚轩视角
01—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海？”
终选结束那天，我听到了刘耀文的声音，恍若一缕缕云层，从嘉陵江的上空飘过，不准痕迹的，却生了一丝别样的意味。我仍旧是面带笑容，并没有说会立即重新拾起梦想的话。我身上的担子还有很多，并非能随心所欲地卸下。
我玩笑的语气问他要不要和我去。
实际心情格外平静，我没抱期望。
于是乎，我也没能忘记他真挚的笑颜，和坚定的“是”。我在这一刻，刚好是这一刻，感受到了比我的少年时代更为少年的横冲直撞。我想，我们是相像的，我在他身上，看到了当初义无反顾的自己，也是这般被人形容“光芒四射”的少年郎。一时间，重庆的风吹迷了我的眼睛。
02—
乘飞机回到北京。
北京也是极热的，但是比起重庆来说，倒也谈得上凉爽了。抵达北京的第一个夜晚，我们一起去吃火锅，在热气腾腾的哄闹里，我想起了在北京吃的那一次火锅，不够暧昧的接近，心动未满的境遇，当时也没想过最后线上会牵手成功。
借酒言心，我吐露了自己的想法与考虑，毕竟节目时间过短，结局又匆促，这是我自己感知到的，比方说真实游戏结束后，我又依稀察觉到了潜伏在我们身上的“不确定因子”。
我是慢热的人，想要开始一段感情往往更为慎重。他很快地尊重了我的想法，似乎是一拍即合地，决定默契地享受慢下来的暧昧期，彼此磨合到更为相熟，再确定恋爱关系。
我们还是差了些相处的时间。
我和父母说了想要重新回上海的事，迎来了久久的沉默。他们知道我在上海打拼了四年，公司也并没有什么起色，也是这样劝我回到北京的。我看到了母亲的眼泪，她抽泣着，问我为什么这么倔呢？
我想我应该还是改不了开弓就不会回头的执拗了。
最后，他们终究是叹了口气，摸着我的肩膀，语重心长地同我讲了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说过的话：“轩轩，我们只是希望你过的顺风顺水一些，在上海你吃的苦虽然不和我们讲，我们也是知道的。当初把你劝回北京，没想到终究有一天，你还是要做飞翔的鸟儿了，我们留不住你啊……”
他们同意了，我却觉得歉疚。
我拨通了刘耀文的电话，“我心情不好，刘耀文。”
“我去找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在哪？”
我抚摸着心脏，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光撒在地板，隐隐笑了，原来这是心安。
“宋亚轩儿，坚持下去吧，你一定会看到未来的。”
03—
我打算教完下半学期，再离职。我把在北京的每一天都当做倒计时在过，因为有刘耀文，时间走慢了很多。枯燥的生活里，有了可以期待的东西，它在跳动着，进入了我的血脉。
我们正享受着未捅破窗户纸的暧昧期。
同时，他也热闹了我的生活。
我愈发幼稚了起来，明明也曾给自己标榜成熟二字。一点一点被他击破了，我指着他佯装生气：“好啊，你试图同化我。”
刘耀文一脸委屈：“宋亚轩儿，你又污蔑我噻。”
诸如此类，数不胜数，生机勃勃的，每一刻都如同度过夏天。
我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，都和他一一实现了。
我们的生活增加了太多关于彼此的影子，也在渐渐影响着对方。我想我是对的，我们只是差了相处的时间而已。关系密密麻麻生成网，罩住了赤诚却偶尔不勇敢的我们。
04—
自从那夜深谈后，我和刘耀文都再也没提起过确定关系的事。我们都没有给这个“磨合时期”加一个限定数字，反而在后来成了限制我们水到渠成的关键所在。总是在揣测，是不是还不够，还不够达到心意相通的标准，于是谁也没选择第二次戳破那层浅薄的窗户纸。
我们还是会一起吃饭，周末闲暇时间去游玩。还是会有情不自禁，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失神的时刻。我向来是不定义心动的，每每此情此景，我会给我的喜欢添砖加瓦，一点一点适应，我又多喜欢了刘耀文一点的事实。
他会把赢得的奖牌，他的荣誉，送给我，像是捧着很珍贵的东西，来诠释我的珍贵。
我会在某个课间，看到一个学生用草稿纸叠了一束花，悄悄记下来。用画笔给我自己叠的花上了色，不算太漂亮的，平淡的心意，送给他。
其实，时光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。
我是爱你的，你也是爱我的。
刘耀文视角
05—
初春，我和宋亚轩儿一起去了上海。在此之前，我从未去过。北京是我一生中去过最繁华的城市了，我马上要行驰到魔都上海。我听宋亚轩儿说，他的朋友已经替他安顿好住处了，心下觉得安心些。
我们收拾好房间，日头西沉，夜晚，宋亚轩儿带我去外滩转了转。岸边华灯初上，奔流不息的黄浦江波涛汹涌，初春晚风还是冷意居多，吹拂着发丝，抚过脸颊，把心也吹的摇摇欲坠。
嘉陵江和黄浦江到底是不一样的，我吹嘉陵江的风的时候，心情是舒朗自洽的，因为我的家就在那里，它陪伴着我长大，我熟悉的无法再熟悉。黄浦江的风太陌生了，陌生到让我一下子就领会了宋亚轩初来乍到上海的感受，迷茫的，漂泊的心。
我突然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想法。
如果他第一次来上海，也有我在身边，是不是会好一些。
虽然人生是没有如果的。
06—
宋亚轩忙起来了，我倒是显得无事可做，只能投递简历，在压力磅礴的上海找一份工作，也不是容易的事。
没事的时候我就去宋亚轩公司找他，我才对他的梦想有了确切的认知。我陪了他一会，他又去忙事了。我觉得有些奇怪，时不时会感受到打量的目光，我并没有太过在意。
直到它慢慢酝酿，成为了巨大的风暴，席卷过我。
我发现了那目光的来着。
他是宋亚轩的朋友，就在公司里，我见他的次数不多，似乎他总在躲开我。可每当我们不得不碰面时，他便会用微妙的目光打量我，略带敌意的，我不明白，也可能是我解读错了，也许他只是好奇。
宋亚轩告诉我，这个对我来说有些奇怪的人叫乔铭安，是他多年旧友，也曾一同在上海打拼，五年前，宋亚轩回到北京，便只能把公司给乔铭安管理，他说到这里，语气充满了愧疚，这样的做法加重了乔铭安的负担，他一直感到内疚。我彼时也感叹，是什么让乔铭安坚持下来接受这些烂摊子，并一直做下去。
后来的某一天，我突然得到了答案。
乔铭安约我见一面，说有话和我谈谈。我云里雾里的答应了，没想到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“你是真的喜欢亚轩吗？”
他这样问我，我下意识点头了。他又问道：“你们在一起了吗？”
我一时哑然，沉默着，最终还是说了实话：“还没有，但……”
乔铭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，把我打入了谷底：“我喜欢亚轩八年了。”
我的瞳眸蓦然睁大，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他却继续讲着：“从大一开始，到现在。学生时代，我看着他和严浩翔在一起。上海四年，我看着他又爱了新的人。现在他回来了，却有了你。不过当我知道你们没在一起时，我是开心的。我这几年来没有离开上海过，我知道亚轩的梦在这里，他只是暂时停住了，但我会继续为他实现，我也相信他还是会回来的。我一直没有告白，也是因为我还认为自己不够好，不够有能力，但是我现在有了。那你呢？你有保护他梦想的能力吗，或者说你懂他的梦想吗？你连工作都找的磕绊，微薄的工资，拿什么能力谈爱和喜欢？”
“刘耀文，你又有什么呢？”
我……
07—
我想，可爱是会让人变得勇敢的。
我又来黄浦江吹风，我家里人告诉我男儿有泪不轻弹。可是我无法不认同乔铭安的话，我除了无用的爱，好像什么都给不了。尤其是繁华如梦的上海，纸醉金迷里，我除了一颗“廉价”的真心，也没有什么了。
我的记忆突然回到2028年深冬，我毫无防备在王崧家捡起那被打翻的箱子，飘扬的，烙印着寄丁程鑫的信封。当时我便无法理解永远无望的等待一个人四年，就像我当初理解不了张真源，现在也理解不了乔铭安。但是，我可笑的同情心总会泛滥。就像我每逢想起那47封信，就会让我自行惭秽。我一想起，乔铭安的付出，我也会生出同理心。当年我为素未谋面的张真源的付出动摇了同情心，最后选择放过自己，也放过丁程鑫。
我没想到，同一条河流，会没过我两次。
一滴眼泪落入了滚滚的江水中。
我极速地奔跑着，喉腔中灌进冷冽的风，我却不在意。
我猛然推开了宋亚轩的房门，拥抱住了他，剧烈的心跳与喘息声，回荡在他的房间。他看不到，我却哭了。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脊，问我出什么事了？
“你会爱我吗？”
我问他。
我不想再放弃了。我曾经放走过一次，不想再失去了。
我感受到怀里的身体一僵，耳畔传来了宋亚轩的笑声，他说：“刘耀文，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，但我会回答我爱你，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我忙道：“你说话算话。”
“我不会骗你的。”宋亚轩轻轻推开了我的怀抱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，望着我。
我直截了当的压缩了乔铭安的话，慢慢说给宋亚轩听，我除了爱人的能力目前什么都无法给你，但我也会不停努力。宋亚轩沉默着听我说完，他叹了口气，转眼笑容又出现在脸上，语气却带着一丝傲慢。
“刘耀文，我不在意这些，爱从来都是蛮横不讲道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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